【念念有余】

直播顶流是各方争抢的稀缺资源，他们要千方百计延续带货神话。但是董宇辉和罗永浩跟这个群体不大一样。

余胜良

这几天，东方甄选闹得沸沸扬扬。最终，剧情朝着董宇辉粉丝期望的方向演绎：董宇辉升职加薪，顺利回归直播间。

在这场纠纷中，董宇辉多次公开表示，他不愿意跳槽换平台，“ 不希望摇身一变成为卖货主播”。言外之意在东方甄选这个平台里，他还有机会回归一个老师的身份；一旦跳槽，以后的身份只能固定成为一个直播行业的售货员。

前新东方老师、现任网红罗永浩最近密集发言，他认为优秀主播在电商公司中起核心作用，他们的股权占比应该提高。

众所周知，罗永浩从新东方辞职后做了很多行业，包括做锤子手机。但时运不济，手机行业竞争太过激烈，锤子手机最终关张大吉，罗永浩也欠了一屁股债，据说有6亿元。

罗永浩善谈，有人建议他做直播。罗永浩采纳了，入驻抖音平台，很快成为超级网红主播。在一次脱口秀大会上，罗永浩称已经基本还清了债务。这说明直播确实很赚钱。

罗永浩今年宣布将工作重心转移，他离开社交平台再次创业，创立了AR公司“Thin Red Line”，获得4亿元天使轮融资。

罗永浩多次表示，他做直播就是为了还债，还完债之后要做自己更喜欢的事情。可见直播在他眼中不重要，只是还钱的手段，对他而言，还有更有意义的事情要做。

董宇辉原本是新东方高中英语教师，已经很有一些名气。一开始听说新东方要转型卖货，他也不情愿，萌生去意，但是被东方甄选的高管挽留住了。

罗永浩、董宇辉在直播领域的成就众所周知，他们在直播行业的地位令人羡慕。直播行业像演艺行业一样，资源向少数几个顶级大咖集中，他们也吃掉了市场大部分利润空间。多数直播人沦为陪跑。

在直播行业，多数头部主播学历并不高。薇娅中专生学历，17岁去北京打拼，一开始做服装生意，后来还入了女团；辛巴高中学历，一直牢牢占据快手一哥位置；小杨哥毕业于安徽文达信息工程学院；做女性化妆品的李佳琦就读于南昌大学，但未能满足毕业要求，只获得结业证书。另外，短视频领域现象级的人物李子柒，学历也不高，但是她的短视频影响力非常大，还跨出国界，深受海外人士喜欢，她的带货能力也很强。

直播带货和传统演艺不同，并不是有了名气就能带货，演艺明星在直播上碰灰的很多。直播能在很短时间内，让消费者接受，这需要专业能力。这个行业跟考试一样，天分也非常重要，想要成为超级主播，需要自身实力够硬，这也是那么多作家惊叹董宇辉能力卓越的原因。顶级名校毕业，顶级企业家，顶级娱乐明星，在直播上都不大管用，可能是因为那些草根出身的直播顶流，更容易跟普通人共情，直播售卖的也主要是日常消费品。

直播顶流是各方争抢的稀缺资源，他们需要千方百计延续带货神话。但是董宇辉和罗永浩跟这个群体不大一样，他们教师出身，身上背负了太多理想化的一面，他们肯定也想赚钱，但并不把赚钱放在核心位置，希望做更有价值更有意义的事情。直播带货就是销售，销售商品在某些群体眼中，可能并不很出挑。比如在山东有一个说法，不管赚多少钱，都不如谋个公职有面子。一部分人愿意做社会评价高的职业，而不太在意物质收入。

人们为职业赋予了太多不一样的色彩，社会应该整体上淡漠这个观念。整体上看，只要是从事正当行业，赚钱越多、纳税越多，对社会贡献就越大。

（作者系证券时报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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