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而不同】

弗莱堡学派的思想及其实践，值得学习和借鉴。

韩和元

德国的社会市场经济模式，确实让人着迷。其思想源头，来自德国的弗莱堡学派，该学派也同样让人着迷。该学派主张“劳资共同决策”，强调稳定物价的重要性，极力反对福利社会但又积极推行社会保障制度，并将“共同富裕”视为其追求的基本目标。该学派的主要成员、西德前总理、德国战后奇迹的缔造者艾哈德就曾公开表示，他致力于经济学的研究和实践的目的，就是要建立一种共同富裕的经济结构。

他指出，现代社会阶级组成分为两个阶层，一个是人数很少但什么都能够买得起的上层社会，另一个则是占人口大多数的购买力不足的下层社会。他认为他所致力于建立的经济结构，就是要消灭社会上贫富悬殊的现象，以此来打破阻碍社会向前发展的阶级界限，消除穷人和富人间的对立情绪。他所坚持的基本目标，就是要使绝大多数人享受经济繁荣的成果，“使愈来愈多的德国人民有走向繁荣的可能”，以实现共同富裕。

但同时，艾哈德等人也强调，只有正当、有序、充分的自由竞争，才能使经济达到繁荣。只有持续的经济繁荣，才能做大、做好蛋糕，才能打下雄厚的物质基础，才能真正实现“共同富裕”。

为此，该学派尤其反对经济、社会领域任何形式的固化，它认为任何个体，都有谋求稳定和确定的倾向。这种倾向决定了每个个体都讨厌竞争，都想扼杀竞争，进而谋求垄断利益。所以，该学派的一个最根本主张就是，要想繁荣就须确保正当、有序、充分的自由竞争，以此形成一种“竞争秩序”。而要想维持这种秩序，就须坚定的反垄断，以此防止各种可能的固化。为确保这种局面的出现，该学派赋予政府的角色是花园的园丁——要想花园百花齐放，就须将那些长的过高过快的花木予以修剪，否则它们将占有过多资源，进而压缩其他花木的生存空间。正是在该学派的极力推动下，西德出台了“防止限制竞争法”。

弗莱堡学派的主张，集中的体现于艾哈德的一部书的书名上。该书英文名为“Prosperity Through Competition”，既“竞争带来繁荣”。但其德文原名却为“Wohlstand fuer Alle”。其中，Wohlstand在德文里的主要含义是“富裕”，“Alle”是所有人的意思，翻译过来便是“共同富裕”。

值得一提的是，该学派是哈耶克所创的蒙佩勒兰学会（又译朝圣山学会）成员，其开创者欧肯更是继哈耶克之后出任该学会的第二任会长。而哈耶克则于晚年一直生活于该学派的大本营弗莱堡大学直至逝世，这从某种程度上说明，晚年的哈氏愈发认同该学派的理念了。事实上笔者一直认为，弗莱堡学派的思想及其实践，值得同样提倡共同富裕理念的中国学习和借鉴。

（作者系广州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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