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近期，国务院、全国政协再次将解决账款拖欠摆上重要日程。企业间账款拖欠问题由来已久，究其根本在于企业之间信用意识较为薄弱，以及失信惩戒机制的缺位。本文在分析应收账款现状、票据信用功能以及二十世纪票据解决“三角债”问题经验与优势的基础上，提出发挥票据信用功能，解决企业账款拖欠的观点。文章认为，票据信用的推广变无期限拖欠为有期限偿付，具有盘活企业沉淀资金之效。加之票据基础设施以及法律制度逐步健全，为票据信用的推广赋以保障，使得票据成为应收账款清欠的良好替代工具。

一、票据信用功能作用

马克思提出，商业信用是信用制度的基础，其代表是汇票。“商品不是为取得货币而卖，而是为取得定期支付的凭证而卖”，并将这种支付凭证概括为票据，认为票据在支付日到来之前会作为支付手段流通，形成真正的商业货币。基于此，马克思提出“真正的信用货币不是以货币流通（不管是金属货币还是国家纸币）为基础，而是以票据流通为基础”的观点。这种票据最终会使得债权债务相互平衡而相互抵消，因而无需转换成货币，以其作为交易媒介形成的“货票同时两讫”破解了买方市场中企业批发性交易难以实现“钱货同时两讫”的困境。

我国票据发展历史悠久，最早可以追溯到周朝。周朝时期，商品经济雏形初步显现，借贷关系开始产生，以信用为本质特征的质剂、傅别、书契等应运而生。在唐朝繁荣的商业以及货币供给不足的背景下，飞钱（我国最早的支票）和书帖（我国最早的汇票）等信用工具开始出现并快速发展。宋朝伴随着商品经济和信用的快速发展，交子、会子等票据相继出现并逐步用于市场交易，票据使用范围快速扩张，达到了我国古代社会信用发展的高峰。明朝后期出现的会票不仅可以用于汇兑，还可以开立期票用于货款支付，具有流通转让性，可视为背书的萌芽。清朝前中期的钱票为钱庄凭借自身信用发行的票据，可代替现银、现钱流通。晚清时期信用制度进一步完善，钱庄、票号等金融机构大规模出现，带动了票据的进一步发展。二十世纪30年代末，国外贴现理论传入，掀起了近代中国历史上第一次承兑贴现汇票热潮，承兑汇票被创立，贴现业务也开始推广开来，票据信用功能得到进一步的发展。

改革开放后，为解决“三角债”问题，票据重新登上历史舞台。1979年，国家开始有计划地发展商业信用，人民银行批准部分企业签发商业汇票。1980年8月召开的人民银行分行行长座谈会同意有条件地开放包括票据的部分商业信用，批准上海先行先试。1981年，中国人民银行上海分行分别试办了第一笔同城商业承兑汇票贴现及第一笔异地银行承兑汇票贴现。此后，更多地区的中国人民银行分支机构加入票据业务试点，到1984年全国已有23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办理了规模不等的票据承兑、贴现业务。尽管如此，直到1994年，商业信用票据化停滞不前的状况才有所改变，商业信用的票据化有了新的起色，票据市场也取得了较大的发展。1995年《票据法》出台后，我国票据市场进入规范化发展新时期，票据功能作用被进一步激发，尤其是2016年上海票据交易所成立后，基于票据信用的创新业务产品不断涌现，票据市场在我国金融市场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纵观中国票据发展历史，票据自古以来因其信用功能被人们接受，并伴随着产品经济、商品经济、信用经济、金融市场以及自身功能发展而不断丰富。票据业务的本质在于经营信用，信用是票据的根本，无信用票据犹如废纸一张。商业信用的发展推动了票据信用功能发挥，票据信用反过来也促进着商品流通和经济发展，降低企业应收、应付账款风险。然而，票据发展的宽度、深度和速度也需要与经济、金融、信用发展相匹配。发展过度会引起市场混乱，造成风险堆积，制约自身发展；过慢则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经济、金融、信用及自身的发展。

二、票据缓解企业货款拖欠的实践

早在二十世纪80年代中后期，“三角债”问题便已经开始形成并初露端倪。面对过热的经济，中央政府1985年开始收紧银根，企业账户“应收而未收款”“应付而未付款”大幅提高。为扭转物价涨幅过大态势，1988年9月我国经济开始进入“治理整顿”阶段，在财政和信贷双紧的政策背景下，市场总需求受到抑制而结构调整滞后，经济中出现大量的拖欠货款，越来越多企业卷入“三角债”问题之中。其时正值我国计划经济体制向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转轨时期，新旧体制摩擦，国民经济矛盾深化，市场疲软，产成品积压，流动资金不足矛盾尖锐，企业、单位之间互相拖欠货款和前清后欠等现象十分严重，已成为影响当前生产正常进行的突出问题。根据有关方测算, 1989年全国工业企业拖欠约500亿元，1990年猛增至2000亿元以上,约占当年国内生产总值的11%。

面对日益严重的“三角债”问题，1990年3月26日，国务院发布《关于在全国范围内开展清理“三角债”工作的通知》，决定成立国务院清理“三角债”领导小组，采取条块结合、自下而上的办法进行推动“三角债”清理工作。此次清理重点在企业流动资金拖欠货款，虽然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由于企业间相互拖欠的源头没有得到根本性地治理，反而“三角债”问题更加严重，1991年5月末全国企业拖欠款达到3000亿元左右。于是，在经过深入调研和总结的基础上，

国务院于1991年再次开展“三角债”清理工作。此次清理工作将清理固定资产投资项目欠款作为清理重点，实行“贷款挂钩”政策，并对结算纪律进行了严格的要求。为扭转“拖欠有理，拖欠有利，清欠出效益”的错误思想，国务院发出《关于整顿商品交易秩序、严格结算纪律的通知》，要求各地金融部门要严格执行中国人民银行制定的结算制度，商业汇票逐渐被推广。

实际上，票据解决“三角债”问题的做法早在20世纪80年代中期就已被提出。1986年4月，中国人民银行和中国工商银行联合颁布了《关于实施商业汇票承兑、贴现办法清理拖欠货款的通知》，并在北京、上海、天津、广州、重庆、武汉、沈阳、哈尔滨、南京等城市进行试点。1988年12月19日，人民银行针对全国范围的货款拖欠，进行银行结算制度改革，并颁布《银行结算办法》，将票据作为结算工具进行推广，转变挂账信用为票据信用，使得商业信用规范化、合法化，成为企业之间主要的支付方式。1989年4月，《银行结算办法》正式实行，结算票据化被全面推行。为支持外贸出口和解决“三角债”问题，1989年下半年上海市工商银行采用票据贴现的方式投入资金。面对商品交易中十分严重的拖欠资金问题，1991年国家开始对承担指令性计划的“双保”企业和商业、外贸、物资供销企业收购运销对路工业品推行票据，组织各方力量清理“三角债”。1994年7月，经国务院同意，中国人民银行开始在煤炭、电力、冶金、化工、铁道五个行业推行商业汇票结算，颁发《商业汇票办法》和《再贴现办法》，允许购货单位在资金不足时凭承兑的汇票款项购买商品，销货单位在资金不足时向银行申请贴现。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票据解决“三角债”取得了较好的效果，使得商业汇票得到了进一步的推广。

使用票据作为结算工具，一方面无需向市场投入真实货币，另一方面各债务主体之间的债权债务关系也可通过票据清理。票据经过背书可在企业间进行流通，收款人需要资金时可持未到期的承兑汇票向开户银行申请贴现，从而盘活了资金。同时，也拓宽了人民银行宏观调控渠道，增强了调控的选择性和有效性。结算票据化的推广变无期限拖欠为有期限偿付，变信用贷款为物资保证贷款，并明确规定了支付日期及罚则，对企业具有一定的约束力，同时，这种贷款具有物资保证，可以有效地控制商业信用的盲目发展。

三、企业货款拖欠现状

应收账款是企业因销售商品、提供劳务等经营活动，应向购货单位或接受劳务单位收取的款项，常见于赊销方式下，是企业资金流的重要组成部分。近年来，应收账款高企愈发成为制约企业尤其是中小微企业发展的重要因素。受限于数据获取，本文使用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应收账款数据进行分析。根据国家统计局数据，2023年我国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应收账款达到23.73万亿元，较2014年增加12.99万亿元，年均增速达到9.35%。企业应收账款占营业收入比重从2014年的9.70%增长至2023年的17.78%，应收账款盘活压力不断增大。

为便于分析，本文行业应收账款、省市应收账款数据选取自2022年。分行业来看，在全部41个工业大类别中，开采专业及辅助性活动、家具制造业、印刷和记录媒介复制业等16个行业应收账款占营业收入比重超过全国平均水平，反映出此类行业在销售过程中赊销过多，企业议价能力不强，在销售过程中处于弱势地位。就应收账款占比流动资产比重而言，其他开采业、橡胶和塑料品制造业、非金属矿物制品业等12个行业突破了30%的危险线，其中，其他开采业、非金属矿物制品业分别达到38.24%和37.65%，企业财务流动性值得关注。计算机、通信和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3.70万亿元），电气机械和器材制造业（2.52万亿元），汽车制造业（1.86万亿元），非金属矿物制品业（1.72万亿元），电力、热力生产和供应业（1.35万亿元），通用设备制造业（1.27万亿元），专用设备制造业（1.15万亿元），这7个行业应收账款超过1万亿元，过高的应收账款延长了企业回款周期，降低了经营活动现金流可获得性，增加了企业坏账损失的概率，可能造成企业流动性紧张，制约企业正常生产经营。

表3-1 2022年分行业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应收账款及营业收入情况（单位：亿元）

数据来源：国家统计局.2023中国统计摘要[M].北京:中国统计出版社,2023:121-122.

分区域来看，在全国31个省市中，北京、山西、黑龙江等10省市应收账款占营业收入比重超过全国平均水平。就应收账款占流动资产比重而言，江苏、安徽、湖南该比例超过30%的危险水平，区域工业企业流动性值得关注。就应收账款净额而言，江苏（16.15万亿元）、广东（17.99万亿元）、山东（10.80万亿元）、浙江（10.80万亿元）4个省市应收账款净额超过10万亿元，江苏、浙江、山东、广东地处东南沿海地区，工业较为发达，工业体量大，使得应收账款规模整体偏高，压缩应收账款势在必行。

表3-2 2022年分区域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应收账款及营业收入情况（单位：亿元）

数据来源：国家统计局.2023中国统计摘要[M].北京:中国统计出版社,2023:123-124.

四、发挥票据信用功能作用解决企业账款拖欠

票据是集支付、结算、投资、融资、交易、调控等功能为一体的信用工具，本文重点讨论用票据信用解决清欠问题。发挥票据信用功能在解决企业账款拖欠中的作用，树立正确的用票观念，明确票据使用不是以助长企业拖欠风气为前提，而是在信用保证基础之上，使用有期限的票据流转，助力盘活企业沉淀资金，从而帮助解决企业拖欠问题。

（一）组建领导团队，推行票据信用

组建以各级工信委、人民银行、商务部门等为首的领导团队，积极推行票据信用，发挥票据在解决企业清欠中的作用。一是强化还款约束，将应付账款控制和清欠纳入内部考核，严厉打击霸王条款、白条行为等。规范还款工具，建议逐步推广票据信用，将票据作为企业日常支付结算工具，鼓励使用票据替代并盘活企业应收应付账款。二是建立防拖欠长效机制，对于零清偿、进度慢的主体进行严肃通报，加大对瞒报、漏报、恶意拖欠等行为的问责和惩治力度。加强领导小组与各级部门协作力度，形成政策合力，实现难点问题逐个击破，有序推动清欠工作开展。

（二）摸清欠款家底，分类对症下药

充分发挥领导小组作用，统筹推动清欠工作开展，认真排摸、梳理清欠企业数据，仔细核对、互认确定，确保清欠工作不留死角。摸清企业清欠底数，建立清欠台账，按照清欠期限实行分类管理。对于半年以内的清欠，原则上使用商业承兑汇票。对一年以内的清欠，前半年釆用银行承兑汇票、后半年采用商业承兑汇票；凡属上述用于清欠的商业承兑汇票和银行承兑汇票均可实行白名单制，人民银行按照一定比例的额度予以再贴现支持。对于一年以上的清欠，建议使用贷款等其他方式。加强政策引导，加大清理拖欠企业账款力度，对无分歧欠款分类、逐项制定清欠完成计划，对于欠款额度较大的拖欠主体挂牌督导。

（三）创新结算工具，推行供应链票据

由于票据对于供应链金融具有很强的适用性，供应链金融贸易背景的可视化与基于真实贸易背景的交易为票据的真实交易和债权债务关系提供保障，因此发挥票据清欠功能，可以以产业链供应链核心企业为抓手，鼓励其转变支付融资方式，使用票据作为应收、应付工具，以点带面带动供应链票据的使用，推动票据上链、稳链、强链、活链，以达到降低拖欠、盘活企业固化资金之目的。核心企业以签发供应链票据的方式将款项支付给供应链上下游企业，持票企业凭借承兑人信用，带动供应链票据逐级流转，达到以有期限的供应链票据清欠替代无期限的企业账款清欠。

（四）发挥政府作用，鼓励票据清欠

发挥政府部门公信力作用，推广票据信用。在支付结算方式选择方面，鼓励使用票据这一金融工具，推动承兑业务发展以发挥票据支付功能，推动融资业务发展以发挥票据信用功能，推动交易和投资业务发展，引入市场资金活化票据。充分发挥票据功能作用，以票据资产盘活企业固化资金，以票据支付轧平供应链应收、应付账款，以票据背书流转带动账款清偿，实现零成本资金周转。鼓励政府部门与商业银行合作，根据客户需求在服务内容和流程柔性方面给予不断创新，以进一步提升票据服务直达性与服务实体经济效能。

（五）以央企为抓手，试点票据清欠

以机关、事业单位和国有企业为抓手，按时、全面摸排拖欠账款，及时清偿无分歧款项，对于困难款项及时制定还款计划，合理引导金融机构合理流动性支持，做到难点问题逐个击破，推动中小企业账款“应付尽付、应付快付”，确保清理工作顺利实施。对于现金流较为充裕的企业，鼓励其优先使用现金支付企业账款；对于现金流不太充裕、资质较好的国有企事业单位，可参考企票通运营模式，凝聚国有企事业单位优质信用，搭建第三方支付结算平台，以商票流转化解产业链账款清欠，以票据信用带动货款清偿，减少清欠过程中的资金占用，实现宽货币到宽信用的转化。

（六）瞄准大型企业，带动票据清欠

大型企业由于规模较大、竞争力较强，在谈判议价过程中经常处于强势地位。为减少营运成本，增加利润空间，大型企业在价格、支付账期等方面的要求往往较为苛刻，给上下游企业造成了巨大的负担。建议在大型企业使用票据作为支付结算工具，充分发挥财务公司作用，推动集团内部使用票据清欠。对于财务公司是否能够帮助集团企业使用票据拖欠中小企业货款，监管部门需要从以下方面综合判断：一是财务公司资产负债表、利润表、现金流量是否正常；二是财务公司与集团财务部门资金往来是否正常；三是集团公司与中小企业签订合同中的付款方式是否包含票据；四是财务公司票据使用情况。

（七）以行业为依托，深化票据清欠

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应收账款分布具有显著的行业特性，其中，计算机、通信和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电气机械和器材制造业，汽车制造业，非金属矿物制品业等制造业应收账款净额累计占到全国应收账款总额80%以上。因此，解决行业应收账款清欠问题关键在于制造业。发展规模以上制造业中小企业全生命周期票据业务，加大对重点制造业企业票据发展支持力度，利用链长制推动制造业企业应收账款票据化发展，加强与央企企票通合作，有重点的解决央企制造业企业应收账款问题，加强与各地征信平台合作，探索制造业企业应收账款票据化发展之路。

（八）以省市为单位，推广票据清欠

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应收账款分布呈现出区域性特征，在全国31个省市中，江苏、广东、浙江、山东、上海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应收账款占比之和超过全国总额的50%。这些地区地处东南沿海，贸易发达，工业化程度高，工业总产值大，由此导致应收账款总量高企。尽管这些省市票据业务发展速度较快，业务总量较高，但相较于应收账款而言，票据发展力度仍显不足。建议以这些高应收账款省市为试点，推广票据清欠，加快推进商业信用票据化、应收账款票据化探索进程，以票据之便利化解资金周转之淤积，活化应收账款之阻塞，助力区域经济繁荣。

（九）聚焦中小企业，推进票据清欠

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2022年规模以上中小工业企业应收账款达到13.94万亿元，占工业企业应收账款比重高达64.42%。应收账款融资存在真实性确认困难、业务普及度不够、银企接受意愿不强、流转困难等问题，票据与应收账款使用场景相似，可作为低成本应收账款替代方式。一方面，中小企业在原材料采购环节可以背书转让票据，发挥票据支付功能，缓解资金短缺困境；另一方面，银行等金融机构可以通过利率倾斜等方式加大对中小企业贴现支持力度，发挥票据融资功能，给予企业资金支持。对于符合要求的票据，可以向人民银行申请再贴现，以货币政策低利率红利精准支持中小企业发展。

（十）发挥再贴现作用，支持票据清欠

票据可以通过信用手段支持实体经济发展，达到应收账款票据化、票据货币化支付的目的，既解决了企业资金需求，又无实际货币投放，是减少货币发行量、传导货币政策的有效工具。人民银行既可以通过再贴现引导信贷和资金投放，实现“精准滴灌”，为企业提供资金支持，又可以通过票据市场公开市场操作，调节金融体系流动性，是传导货币信贷政策、减少货币投放、调整资金结构的重要法宝。对于普惠、小微、绿色及政策支持领域企业票据清欠所需资金，人民银行可以在商业银行贴现基础上给予再贴现支持，适度扩大再贴现规模，降低再贴现利率，进一步降低被清欠中小企业资金成本。

（十一）完善票据制度，建立长效机制

发挥票据清欠功能作用，关键在于完善票据管理制度，推动建立应收账款票据化长效机制。建立评级评估制度，持续推进票据信息披露，建设商业信用框架体系，推进标准化票据发展，为应收账款长效化机制建设创造条件。国家、省级担保基金可以加大商票承兑、贴现清欠票据的担保比例，完善担保机制，推动保险增信、担保增信等；银行等金融机构可以与信用等级高、产销关系稳定的供应链企业展开合作，为其提供票据保证、保贴等服务，协助提升商票市场认可度，充分发挥商票清欠功能。

（十二）以规范促发展，防范清欠风险

票据清欠的关键在于承兑兑付，特别要注意控制总量和期限。商票应根据行业、企业生产、销售情况合理确定期限以及签发总量，严格按照《票据法》规定签发承兑。建议原则上企业年度签发总量不超过上年销售的20％，视企业信用程度进行比例调整，防范票据风险。尽管商业承兑汇票签发属于市场行为，也应该像银行承兑汇票一样进行立法管理。对于到期不兑付的企业应授权相关管理部门暂停企业系统权限。建立商业银行建立白名单管理制度，严格控制风险敞口，严防部分企业过度签发带来的兑付风险。（作者：江西财经大学九银票据研究院 肖小和、李紫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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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对：刘榕枝